訓練場上，面對高出半個身位的障礙高墻，武警廣西總隊機動支隊某中隊長廖其煒右腳猛地向上一蹬，左手使勁上拉，如鯉魚打挺般翻過高墻，又像箭一樣奔向下一個障礙……

“打破紀錄！”沖過終點線后，廖其煒大口喘氣，回望一路跑過的重重障礙，笑容綻放在臉上。

水平橫梯、獨木橋、高墻……透過一個個障礙，這位武警上尉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成長歷程——武警戰(zhàn)士、軍校學員、偵察參謀、中隊長……這些年，他一步步從排名墊底成長為一名精武標兵。

一路上，面對一個個挫折困難，廖其煒一次次想過放棄，卻又一次次鼓起勇氣向前奮進。對他而言，每次轉型都是一次跨越，每次越障也為他積蓄了前進的動力。

如今，站上新起點，廖其煒再次起跑加速。

武警上尉廖其煒正在進行障礙訓練。陳鑫 攝

從排尾到排頭

每一次奔跑，都全力以赴

初升的朝陽，穿過訓練場上的人潮，在營區(qū)的綠草坪上投射出一排排修長的身影。

站在排頭的中隊長廖其煒與戰(zhàn)友們收腹提氣，對著遠處的樹林放聲吶喊。這是日常訓練后，廖其煒和戰(zhàn)友們最常用的解壓方式。

帶回的隊列中，上等兵林柏中偷偷瞄著矮自己半個頭的廖其煒，心想：“我何時才能像中隊長一樣，立功提干站排頭？”

憑借身高優(yōu)勢，林柏中一眼就看到隊伍的排頭。他不知道的是，多年前，廖其煒無論是身高還是訓練成績，都與“排頭”無緣。

剛入伍時，個頭不高的廖其煒站在隊列中，踮起腳尖都望不到排頭。個別戰(zhàn)友忍不住嘀咕：“這家伙，不會拖班里的后腿吧？”

果不其然，廖其煒很快就將戰(zhàn)友們的問號拉成感嘆號——8個課目，他竟沒一個及格！

看著成績公示欄上一排排紅色數(shù)字，廖其煒心里滿是愧疚。他坐在學習室的地板上，反復問自己：“我也沒少訓練啊……”

當努力和收獲不成正比時，有的人往往會選擇放棄。打開筆記本的夾層，一張孩童時與爺爺?shù)暮险沼橙肓纹錈樠酆??；叵肫馉敔斣诖孱^大槐樹下給自己講述的戰(zhàn)斗故事，他內心的火苗再次升騰。

走出學習室，18歲的廖其煒將一句話留在了照片背面：“現(xiàn)在輸在起跑線上不丟人，將來贏在終點就行?！?/span>

為了強化體能素質，廖其煒主動給自己“加餐”。如何“加餐”，說來也不復雜：每天安排“一張報紙的訓練量”——將舊報紙平鋪在地板上，直至汗水將其完全浸濕。

經(jīng)過日復一日的刻苦訓練，在新兵結業(yè)考核中，廖其煒終于打了個“翻身仗”——排名提升了100多位，各課目均達到良好水平。

新訓接近尾聲，戰(zhàn)友們即將各奔東西。談及下連后的目標，廖其煒語出驚人：“我想去最優(yōu)秀的中隊！”此話一出，戰(zhàn)友們頓時哄堂大笑。

廖其煒并不是一時沖動。一次交流會上，新排長陳遠宏分享了自己從“菜鳥”新兵到少尉排長的成長故事。

陳遠宏的一句話深深打動了廖其煒：“向優(yōu)秀看齊，才能成為更優(yōu)秀的人！”

“沒想到，當年我這句話給了小廖這么大的動力?！?看著廖其煒帶隊回營的身影，如今已是大隊長的陳遠宏回想起當年廖其煒剛下連時的場景。

天邊的太陽還沒升起，廖其煒就已綁好沙袋，開始了一天的訓練。剛開始，陳遠宏認為，等剛下連這股新鮮勁過去，廖其煒這份熱情也就淡下去了。

可陳遠宏沒想到，此后，廖其煒都是如此。這個習慣一直堅持到現(xiàn)在。

一次攀登訓練中，廖其煒因操作不當，腳趾意外骨裂?？粗蛑嗟牧纹錈槪愡h宏心想：“這下總該歇歇了吧！”結果，那天下午，樓道傳來“咚、咚、咚”的聲音。原來，廖其煒正扶著圍欄，順著走廊來回蹦。看到排長過來，滿頭大汗的廖其煒像做錯事的孩子，趕緊假裝要回宿舍休息。

清晨，一股涼風吹過，上尉廖其煒與少校陳遠宏在跑道上交錯時，相視一笑。廖其煒想起那年參加極限訓練時，陳遠宏專門來送自己的場景。隔著車窗玻璃，兩人嘴皮微動，千言萬語都化成了一抹微笑。

正是這一抹飽含期望的微笑，讓廖其煒面對各路高手時，有了全力奔跑的動力。

暗夜叢林，危機四伏。參加超極限訓練以來，廖其煒已經(jīng)整整4天沒有吃過熱食，體能消耗即將達到極限?？粗稚夏侵换铍u，他本能地想吐。吃，能補充體力，繼續(xù)參賽；不吃，體力不支，被殘忍淘汰。

“拼了，吃！”廖其煒捏著鼻子，一口口吞下，繼續(xù)前進。

山路崎嶇蜿蜒，每走一步都要手腳并用，稍有不慎，便會跌落懸崖。“爬到山頂就是勝利！”遠處傳來導調員的呼喊。

望著山頂迎風飄揚的紅旗，廖其煒眼眶里的淚水止不住打轉。100米、50米、30米……他從慢跑變成緩慢行走，到最后甚至是爬行——對達到體力極限的他來說，終點近在咫尺，卻又遙不可及。

“快、快……”耳邊傳來戰(zhàn)友們的加油聲。廖其煒閉上眼、咬緊牙，連滾帶爬抵達終點。躺在山頂，他仰面望天。那種戰(zhàn)勝自己、突破極限的成就感，他至今記憶猶新。

征塵未洗，廖其煒轉身投入緊張的練兵備戰(zhàn)中。經(jīng)過為期6個月的強化訓練后，他再次出征，在武警部隊的比武場上取得優(yōu)異成績。

那年，廖其煒榮立二等功，成功提干，終于站到了隊伍的“排頭”。

“從排尾到排頭，我讀懂了堅持的含義。”廖其煒感慨，很多時候人生就像一場龜兔賽跑，基礎再差都不怕，只要堅持奔跑，遲早會到達你向往的終點，也會站在人生的“排頭”。

演練中，武警上尉廖其煒（左三）與戰(zhàn)友展開現(xiàn)場研判。陳鑫 攝

從訓練場到準戰(zhàn)場

每一次出征，都有不同的風景

刺眼的陽光照在廖其煒的騎行鏡上。汗水順著脖頸滑入騎行服內，好似披上一層沖鋒的甲胄。

廖其煒拼命蹬著自行車，向終點繼續(xù)進發(fā)。周末騎行，是他的業(yè)余愛好。騎行的習慣，他已經(jīng)堅持多年。這次，與他同行的是中士葉龍勝。

別看兩人一路上有說有笑，其實，前不久，他們剛在訓練場上吵了一架。

一次模擬演練中，為節(jié)省時間，葉龍勝不顧廖其煒的勸阻，跳過偵察這一環(huán)節(jié)，直接破門殲“敵”。誰知，“暴恐分子”反其道而行之，率先破門而出，占據(jù)了主動。

任務失敗。事后，葉龍勝和廖其煒各持己見——廖其煒認為，特情永遠沒有固定式；葉龍勝則認為，這樣的特情壓根“不真實”。

為此，兩人爭得面紅耳赤。廖其煒并非故意為難戰(zhàn)友，只因自己曾險些為此栽了跟頭。

廖其煒第一次參加實戰(zhàn)任務時，由于經(jīng)驗匱乏，差點負傷。當時，一名暴恐分子奪門而出。廖其煒迅速翻轉槍面，用小臂接住了暴恐分子的棍棒攻擊，才得以幸免。

雖然任務圓滿完成，但廖其煒心有余悸：“那要不是棍，而是刀，這條胳膊可就保不住了……”

騎行中，廖其煒將自己的戰(zhàn)斗經(jīng)歷和盤托出。葉龍勝聽完后，臉上一陣發(fā)燙，猛地加速沖到道路盡頭。

不知不覺間，兩人騎到了一個玻璃廠附近?？粗矍笆煜さ膹S房，廖其煒回想起當年自己“賴”在玻璃廠的那段日子。

事情還得從一次公交車反劫持課目演示說起?，F(xiàn)場教練員動作利落、協(xié)同順暢，迅速控制車輛，成功解救人質。在一片稱贊中，廖其煒的一聲質疑，打破了“和諧”的氣氛：“報告，我認為這樣的戰(zhàn)法不妥。”

原來，細心的廖其煒注意到，公交車四周外窗為玻璃結構。破窗時，極易因玻璃碎片飛濺，導致“人質”受傷。

打那以后，廖其煒就像著魔一般，整天待在公交車上，搞起了研究。同班戰(zhàn)友梁澤?；貞浾f：“大夏天，近40攝氏度的高溫，也就只有廖其煒還能在公交車里熬得住?！?/span>

一番研究后，廖其煒發(fā)現(xiàn)，公交車的前后窗采用夾膠鋼化玻璃，而車輛兩側用的是普通玻璃。不過，要想更深入了解不同玻璃的特性，還得去“源頭”尋找答案。

那段時間，只要一休息，廖其煒就往附近一家玻璃廠跑。那時，玻璃廠車間熱得像個燒開的鍋爐。當工廠的師傅們都出去乘涼時，他強忍著“炙烤”，認真查看每一個生產(chǎn)環(huán)節(jié)。

功夫不負有心人。通過仔細觀察和試驗，廖其煒發(fā)現(xiàn)了最佳處置方式。經(jīng)過驗證后，總隊將此方法拍攝成教學片，上傳軍事職業(yè)教育平臺以供官兵學習。

“滴，滴……”身后傳來幾聲喇叭響，將廖其煒從回憶中拉了出來。進入山區(qū)后，周邊主色調慢慢變成綠色，各式各樣的岔路口，讓不少騎友迷失了方向。

“你看，這是不是自行車的車轍??？”葉龍勝的一句話點醒了廖其煒，讓他瞬間有了方向。兩人順著車轍印的指引，很快就與隊友會師。

葉龍勝能想到這個通過車轍印辨方向的辦法，是受到廖其煒的啟發(fā)。一次紅藍對抗演習中，小分隊接到上級指令——偷襲藍方重要據(jù)點。戰(zhàn)前決策時，他們原本選擇了最遠、最隱蔽的路線?？傻诌_現(xiàn)地后，廖其煒決定走最近、最危險的那條路。

不少戰(zhàn)友勸廖其煒，不要為了圖方便，隨意更改計劃。廖其煒“一意孤行”，最終竟出人意料地偷襲成功。

之所以敢這么做，是因為前期偵察中，廖其煒發(fā)現(xiàn)對面山頂上，不時出現(xiàn)鏡面反光，很可能有狙擊手在此潛伏。而另一條“捷徑”上，腳印的痕跡已經(jīng)明顯干涸。由此，他判斷這條路最近無人涉足。

種種細節(jié)，讓廖其煒堅定了自己的猜想——最隱蔽的路上，必有埋伏；最近的路線，反而是安全的。

從訓練場到準戰(zhàn)場，就像每次騎行一般，不同的道路上有不同的風景。廖其煒堅信，膽大心細，勇毅前行，終究能抵達勝利的終點。

從臺前到幕后

前行路上，離不開每一名戰(zhàn)友

“兒子，你的功臣牌匾，家里都掛不下了！”前不久，廖其煒的母親收到了武裝部送來的第6塊功臣牌匾，喜笑顏開地打來電話。在母親心里，兒子一直是她最大的驕傲。

正如母親舐犢情深一樣，廖其煒也將自己帶出的兵視為最大的驕傲。這幾年，廖其煒帶出了一個先進中隊，培養(yǎng)出一批批優(yōu)秀人才。

如今的優(yōu)秀中隊，剛組建時卻是一手“散牌”——伴隨著改革轉隸，這個中隊的官兵由多個單位抽組而來。

廖其煒剛上任，現(xiàn)實就給了他當頭一棒。那次支隊普考，廖其煒一人獨攬4項第一，特別是在射擊考核中，他的成績格外出彩?？煞从^中隊的團體成績——3個課目不及格，個別戰(zhàn)友甚至在射擊考核中拿了“光頭”。

看到公示欄上中隊那刺目的排名，廖其煒感到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。

“不行，咱就練！”剛開始，廖其煒除了自己帶頭練，還頻頻給戰(zhàn)友們“加餐”。戰(zhàn)友們看似練得很刻苦，成績卻沒有多大長進。不僅如此，廖其煒還發(fā)現(xiàn)，有的戰(zhàn)士甚至出現(xiàn)了“溜邊”行為。

一天，狙擊手訓練時，下士鄧超以上廁所為名，半個小時都未歸隊。于是，廖其煒跟去一探究竟，卻發(fā)現(xiàn)鄧超正在和其他中隊的戰(zhàn)友閑聊。

“對不起，中隊長，真不是我故意偷懶。這樣練，實在是太無聊了！”看到廖其煒過來，鄧超索性實話實說。

鄧超的這些話，讓廖其煒陷入沉思。該如何讓戰(zhàn)友們提起訓練的興趣呢？經(jīng)過觀察，他發(fā)現(xiàn)不少官兵喜歡玩“水果忍者”游戲。假如將游戲和射擊訓練結合起來，效果會不會更好一些？

說干就干，廖其煒將狙擊手群體作為“實驗標本”，利用撲克牌充當“水果”。

“咱們來玩牌吧！”聽到廖其煒這么說，趴在射擊地線上的鄧超一下子就來了興趣。

“怎么玩？”“報出靶心上隨機變換的牌面，與靶壕人員變換的牌面進行比對即可?！绷纹錈樥f。

紅桃A、方塊6、黑桃3……隨著靶心上牌面變換速度越來越快，鄧超的注意力一直被牢牢吸引著。

經(jīng)過半個多月的訓練，原本總評成績不及格的鄧超，沖到了優(yōu)秀行列。去年，他還在總隊比武中，奪得狙擊組第一名。

表彰會上，看到鄧超手握獎牌，廖其煒打心里高興：“帶兵人不能以個人榮譽論高低，而是要把官兵成長成才放在首位?！?/span>

那年，新單位籌建，挑戰(zhàn)巨大。廖其煒主動向組織遞交了申請。當時，有戰(zhàn)友勸他：“這個中隊都是義務兵，不好管理，而且你費心費力培養(yǎng)出來的尖子，都要拱手送給別的單位！”

廖其煒有自己的一番道理：“我就是士兵提干上來的，我懂他們，我就想和他們在一起。”

再勵志的言語，最終還要落實到帶兵實踐中。“引彈、沉肩、扭胯……”一次投彈訓練中，廖其煒現(xiàn)場為戰(zhàn)友們傳授投彈技巧。本以為如此基礎的課目，大家應該很快就能練好，誰知不少戰(zhàn)友成績一般，而且還經(jīng)常拉傷肌肉。

“要是把警士比作高年級學生，那這些義務兵就算是剛入學。”廖其煒漸漸領悟到，面對這些“低年級學生”，手把手式教學才是最好的方法。

第二天，廖其煒將投彈動作拆解開來，并利用各類器材開展輔助練習。一套流程下來，訓練成效提升明顯。

“盡管中隊訓練抓得嚴，但大家收獲也多?！鄙系缺鴹顫吲d地說。2年來，中隊5名士兵榮立三等功，90%的義務兵有留隊意愿。

“楊城輝、劉衡利、吳利偉榮立三等功……”支隊表彰大會上，聽到領導宣讀戰(zhàn)友們的名字，廖其煒滿臉自豪。

“以前都是你上臺領獎，現(xiàn)在看著你帶的兵領獎，什么感想？”指導員黎啟煌打趣問他。

“太開心了！他們是我永遠的驕傲?！绷纹錈樠劾镩W著光。

【成長橫切面】

打倒困難，成就自己

■廖其煒

人的一生會遇到許多困難，但我應對的方式只有一種，那就是：堅決打倒它。

入伍前，許多人都說：“廖其煒，你不行！”

那年，第一次站在隊列里，我是最小、最瘦的。每次考核，看著身邊戰(zhàn)友飛奔而過，自己怎么都追不上，我心里難受極了。

“不行就別跑了，大家都跑完了！”“實在累了的話，下次再來！”聽著戰(zhàn)友們的善意安慰，我心里也曾經(jīng)打過退堂鼓。但我不想輸，哪怕是咬著牙，跌跌撞撞也要繼續(xù)往前。

汗水滴落，呼吸緊湊，看著地上被夕陽映射得如“巨人”般的人影，我想，終有一天，我會變成自己的“巨人”。

照著“巨人”的樣子，我拼命練——早晚各200個仰臥起坐、200個單杠、200個蛙跳。記得剛開始練單杠時，我下狠心用背包繩把自己綁在杠上。就算疼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，我仍強忍著堅持下去。

2013年，我榮立二等功，獲得提干的機會?？墒?，以往考學失敗的經(jīng)歷一遍遍在我腦海里回放，我害怕了。

那段時間，我整天在訓練場上發(fā)瘋般地訓練，想通過這樣的方式，轉移心里的恐懼。

有戰(zhàn)友看出了我的心思，將我叫到一旁，真誠地對我說：“我們認識的廖其煒，是那個永遠不怕任何困難的真正勇士?！?/span>

“相信自己，走到哪里都是主場?！蹦菐讉€月，我就干了一件事：將整本書背下來。

就像習武之人所說的“以力破巧”一樣，后來我雖然分數(shù)考得不高，但順利通過了提干考試。

有時候，我?guī)У谋鴷枺?/span>“中隊長，你有過失敗的經(jīng)歷嗎？”

“當然有！”那年，我首次帶隊參加比武競賽，就曾遺憾敗北。在小隊戰(zhàn)術課目中，狙擊任務失敗、排爆任務失敗……想起領導的殷切囑托和戰(zhàn)友們期待的眼神，我的壓力越來越大，甚至一度萌生了放棄的想法。

沒有苛責，沒有冷眼，我返回部隊后，迎來的全是戰(zhàn)友們的安慰與鼓勵。感動，在那一刻涌上我的心頭。我暗下決心，一定要再戰(zhàn)“巔峰”，回報戰(zhàn)友們。

后來，我在武警部隊大比武中脫穎而出，摘得桂冠。沉甸甸的獎牌讓我堅信——失敗并不可怕，可怕的是沒有戰(zhàn)勝失敗的勇氣。

（陳　鑫整理）